色的运动包,文洙健立刻拉开包,在那里面,他看到了满头是血的哥哥,他穿了白色的衬衫和灰色的裤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抱着膝盖,面色惨白,额角被撞得血肉模糊,紧闭着双眼,睫毛上沾着尘土和泥沙,灰色的裤子里面被鞭打过的伤痕渗出血来。
崔世元见状赶快拨打最近的救护车来,指挥人随时准备好。
“哥……哥!”眼前此番景象,文洙健一瞬间不知所措,血一样的眼泪充斥着猩红的双目,颤抖着双手快速把哥哥抱出来,贴紧他的胸膛,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一颗能够跳动的心脏。
他好像也听到了那种声音,很多声音在哭,看着哥哥的脸庞,那些苦难的日子一一划过,为什么要把他装进袋子里?他是人啊……哥哥是人,他不是一件可以随意交易的物品……他是人……
“哥,你醒一醒啊,哥……”文洙健不可置信,缓缓摇晃着他的身体,不断用颤抖的嘴唇去试他的鼻息,“哥你醒一醒,我知道你还活着,求求你,醒一醒,你醒来看我一眼,不要走啊哥……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小安啊……”
“我不信,我不信,哥……我们的日子就要变好了,你不能离开,我们要一起好好活着啊……你回来,你回来……别走……”
“我不信我不信……哥,哥,你理理我……你理理我好不好?”
天色灰蒙蒙的,细雨终于要停了。
“我好怕啊……”文洙健无力地抱着哥哥,他害怕得发抖,他真的很怕哥哥就这样离开了,“小安好怕,你理理我呀,哥哥,小安好怕……”
文洙健不停地唤着哥哥的名字,崔世元却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然而就在这个瞬间,他竟然看到了那个被大哥捧在怀里,明明已经断气的人竟然睁开了双眼,唇角微动。
崔世元愕然,甚至左右看了看部下,以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景象,原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和自己一样。
他喜出望外,惊叫道:“大哥!!洙贤哥得上天眷顾啊!洙贤哥吉人自有天相!!!”
文洙贤望向弟弟模糊的双眼,文洙健把他抱在怀里,他不敢抱得太紧,怕哥哥会痛,也不敢抱得太松,怕哥哥又被鬼魂拽了去。
"救护车快来了,不如先把洙贤哥送往最近的医院抢救吧。”
“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就要到家了,你不会走的……”文洙健哭着说,文洙贤没有力气说话,他想说弟弟别哭,那样好丑,小安把自己哭得好丑啊,但是当他再次闭上眼时,他又听到了声音。
风声入耳,那是有弟弟在的人间。
“哥……哥……呜呜呜呜呜呜……哥……谢谢你……”文洙健涕泗横流,“谢谢你,哥……”
“谢谢你……哥哥……”
每一滴来自云朵的雨都是天使,他带着世界上最富有爱意的东西,赋予每一粒种子生命,让它们悄然生根、发芽、破土,所以每一滴雨水都有归宿。
哥哥,我接住你了,我抱住你了。
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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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阴沉,雨声不断,路城岛海边的仓库还是和从前那样湿冷,电灯泡闪着行将就木的光,歇斯底里地想要活。
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仓库的门口,上面下来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的男人,从他的脸上读不出任何的情绪,伤心或失落,兴奋或狂喜,什么都没有,他只是那样一步一步地向着里面走来。
看着那个从黑色轿车上西装革履走下来的文洙健,姜道英恍然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冷笑了两声,他的双手被反绑着,跪在地上把流血的膝盖死死摁在地面上,站在一旁的崔世元毫不留情地浇了一盆开水上去,血迹融入水里迅速消失。
崔世元:“跪好!”
姜道英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努力仰起脖子对着迎面走来的文洙健说:“文洙健,你以为杀了我以后你能好过吗?!我一个活人凭空消失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我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你没有发现你周围的那些人正在一个个地消失吗?你就从来没有感觉到害怕吗?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吗?”
“……”
“他们的生命分散进了其他生命里,这是我帮他们赎罪的方式。”
“我跟他们不一样……”姜道英喃喃道,“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找到我的……”
文洙健走上前去,蹲在他面前,“你放心,这张机票有人会替人使用的,如果一个被通缉的在逃犯突然从这里失踪了,你猜那些酒囊饭袋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以为你是畏罪潜逃呢?你觉得你失踪以后那帮乌合之众还会找你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啊,唯一对你忠诚的人已经被你捅瞎了一只眼睛,正在长途客运做乘务员呢,多可悲啊,就因为你。”
“你!”姜道英想到了李承泰那大块头令人心安的脸,心里已经开始失控。
“他真的是对你太失望了啊,忠心耿耿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却一点旧情都不念。换作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