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喝,那为夫帮你可好。这可是为夫这辈子喝过最美味的胡辣汤了。”
&esp;&esp;张长安把自己空空如也的碗放到一边,伸手把谢元娘手中的也拿了过来。
&esp;&esp;张倾有些目瞪口呆,竟然看到谢元娘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揉了揉张长安的脑袋
&esp;&esp;张长安习以为常的如同小狗儿一般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esp;&esp;恶寒~
&esp;&esp;不光张倾这么想。
&esp;&esp;站在那里的十多个官差也都齐齐的打了个抖,似乎要把身上突然起来的鸡皮疙瘩都抖掉一般。
&esp;&esp;“头儿~”
&esp;&esp;终于有人受不了了,食物的味道,加上某些酸臭气息,让他们实在忍无可忍了。
&esp;&esp;这一家子看上去,也不是敢在汤里做手脚的人。
&esp;&esp;再说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张尚书一家子还在呢,跑不了。
&esp;&esp;后面的人也拿着碗,若不是用筷子敲碗是乞丐才做的,他们早就开始敲了。
&esp;&esp;尤其是老魏已经在盛第二碗了。
&esp;&esp;周九是这群人里比较年轻的,人也跳脱,此刻拿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王虎。
&esp;&esp;大胡子觉得这帮子手下太没出息了,但还是抱着刀微微的点了点头。
&esp;&esp;“只准动一锅。”
&esp;&esp;王虎的话音一落,这帮家伙就如狼似虎的跑了过去。
&esp;&esp;一群官差挤在一块儿,不一会儿的工夫,每人都端了一大碗胡辣汤。
&esp;&esp;不顾烫口的先喝了一大口,个个双眼对视一下,都不再说话,开始狠喝。
&esp;&esp;许二给王虎端了一碗,王虎虽然长的粗犷,却是端着碗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细细的品了一口胡辣汤。
&esp;&esp;蓦然他的鼻子一酸,一滴眼泪落入了还冒着热气的汤里。
&esp;&esp;张长安说的对,这汤真是世上最美味的胡辣汤了。
&esp;&esp;张倾小口小口地喝着,觉得这应该就是谢如意美食日记里写的:
&esp;&esp;‘入口鲜香微辣,汤味浓郁,一抹藏不住的辣意,忽然翻滚,时而渗入唇齿,时而扎进舌根,瞬间让人精神抖擞……’
&esp;&esp;后面就是一大段毫无意义的废话。
&esp;&esp;其实里面应该还要放许多配料,但是流放路上,有口热水喝就是极为不容易的,何况还是如此美味的汤水。
&esp;&esp;等到换防吃饭的功夫,整条流放队伍的人都知道晚上香哭孩子的食物是出自张尚书家那个厨子出身的媳妇谢元娘之手了。
&esp;&esp;后方,坐在一棵大树上的元湛,听着手底下的几个千牛卫道:
&esp;&esp;“这汤味道还真不错,多亏了老子鼻子灵,要不然大理寺那帮家伙定然想不到我们的。”
&esp;&esp;“听说了,这汤出自会仙楼大娘子之手。”
&esp;&esp;“就是那个嫁入尚书府的?”
&esp;&esp;“……”
&esp;&esp;虽然已经是午夜了,但挡不住大家又累又饿的时候,出现这样的美好的意外啊。
&esp;&esp;元湛听到张尚书三个字的时候,本来勾起的嘴角弧度更大了,月光下,他能清楚的看清楚张家修整的地盘。
&esp;&esp;脑子里总是想起从前那只白皙的手以及梦中那双茫然的桃花眸子。
&esp;&esp;张长卿把头靠在王氏的肩膀上,状似无意的开口道:
&esp;&esp;“母亲,我刚听他们议论,说那味道是六嫂做出来的汤水。”
&esp;&esp;王氏听完嗤笑一下,眉间的川字纹里全是不屑。略带了几分刻薄道:
&esp;&esp;“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们张家书香门第,倒被老六一家丢尽了脸面。
&esp;&esp;为一帮子下等杂役做饭食,真是有辱门风,看来中午那一巴掌,打的还是浅了。”
&esp;&esp;张长卿没有接话,而是担忧的叹了一口气道:
&esp;&esp;“母亲,现在六哥他们似乎被官差重用,咱们应该想想办法让父兄的枷锁先去掉。
&esp;&esp;若不然每日都行50里,怕是要不了几天,身子就会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