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不觉得瘆得慌吗。”楚轩河重点不在文采上,他大为震惊,“逃命到荒野之地,长夜漫漫孤苦伶仃只?能自言自语,抬眼一个?美人映入眼眸,老?天爷啊,这是见鬼了吧?荒郊野岭除了女鬼精怪,还有啥啊?”
赵秋辞笑:“这不就恰好印证了后人对皇后妖人身?份的揣测了吗。”
果然,没等赵秋辞说完,孙老?先生一拍抚尺,解释:“惠梁王的皇后来自民间,在惠梁王登基前就与其?同甘共苦,这诗里出现的佳人,极有可能是惠梁王逃命途中,初遇皇后的时候。”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大家都猜测皇后可能是个妖人,这出场方式确实离奇了点。
刀客听着,唇角勾起个?笑来:“恕我冒昧直言,老?先生说了那么多惠梁王与其皇后的旧事,和那宝藏坟冢有何关系?”
孙老?先生捋了捋胡子?,笑言:“惠梁王没入皇陵,皇后亦是未入皇陵,二人到底葬在了哪里?如若不是惠梁王自己的故土,极大可能,便是回到皇后的故土,二人相逢之处了吧?”
“当然,这也只?是前人的揣测,毕竟这么多年,也没人说找到那宝藏坟冢,或许这宝冢的传说,是个?虚构的也不一定。”
老?先生说话就是有水平,凡事没那么绝对,他说一句话,总给自己留下两三分余地和退路。
大家觉得甚是有理,频频点头以示认同。
刀客微微一笑,看出这老?先生许是知道些什么,礼貌道:“还请先生明示。”
孙老?先生捋了捋胡须,声?音朗朗,念了几句:“夜黑风高,霜寒风啸,不见,日月星辰斗自移,唯见,闲云野鹤入幽潭。”
言毕,满堂寂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里皆是迷惑。
老?先生念的什么?怎么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的?
“这可不是老?身?我胡编乱造的,惠梁王的手?札里就是这么记载的。”孙老?先生摊手?,苍老?的皮肤挤出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其?中深意如何?,老?身?学艺不精,就由后人来解罢。”
刀客若有所?思,拱手?行礼:“受教。”
老?先生书讲完了,又多闲聊片刻,此时收拾东西,准备退场。
底下人挽留,还想多听他讲几个?故事,孙老?先生笑呵呵:“承蒙厚爱,老?身?实在不能再霸占场地了,明儿?,明儿?再与诸位相见!”
这个?悬空的台阁并?不是属于他的,他只?是常驻在这里说书挣一点银钱,可酒楼并?不只?有说书的,等他下台,后面还有一群貌美女子?等着上场弹奏歌舞。
众人欢送孙老?,随后,一群曼妙女子?鱼贯而出,在那悬台上弹奏起舞,酒楼里再次陷入到欢声?笑语中。
双双还没从?精彩故事里回神,又被精妙歌舞吸引过去,感慨:“不愧是皇城,怎么这么多好玩的,我竟然都有些羡慕这些凡人了。”
有吃有喝,有故事听,还有歌舞可以欣赏,这不比在山上日以继夜的修炼享受多了。
楚轩河:“不然为何?有规定禁止咱们随意下山,师妹,只?可尝鲜,不可沉湎也。”
赵秋辞侧首,注意到脸色有些凝重的傅潭说,他笑:“鸣玉,又走神了?”
傅潭说还沉浸在孙老?先生讲的故事里。
巴山楚水之地,不见斗转星移,唯见野鹤入幽潭……这地方……怎么有点熟悉呢?
傅潭说眉间微蹙,低声?喃喃:“这个?宝冢的地方,我好像知道在哪。”
这话来的猝不及防,三人惊愕中带着呆滞,缓了缓才回过味来。
双双瞳仁瞪大,一声?短促的惊叫未出口,又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真的假的?这地方要这么好找,不早叫人挖了。”
“那是因为他们就算推断出来宝冢所?埋之地,他们也不敢真的踏入那片地方。”傅潭说叹一口气,“斗不转星不移,不见日月,昼夜不分,这还能是什么地方,鬼蜮。”
难怪他觉得熟悉,那分明是他的老?家。
贪图宝藏的无非凡人,凡人之躯岂能入鬼蜮,脚没踏进去就能被生吞活剥了。有本事进鬼蜮的修士之流,自然也不会稀罕金银铜臭之物。
别的不提,假若传说是真的,那惠梁王选的宝冢这个?地方,确实是安全。
赵秋辞抬眼,狭长眉眼中一点清丽:“鸣玉,你去过鬼蜮?”
傅潭说点头:“曾和师父一起去过,也算熟悉。”
事实自然并?非如此。然而师父师父,去世的灵胤真人,真是傅潭说一个?极好的借口。
三人随着傅潭说的视线看去,是那个?一人坐在角落饮酒的刀客。傅潭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刀客就是冲着宝冢来的。
仿佛察觉到被盯着的视线,那刀客竟然抬头向这边看过来,傅潭说一惊,在那黑纱飘忽之间的缝隙,远远与刀客对视了一眼。
就这一眼,却?让傅潭说察觉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