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终于还是找到机会,在桃月发更大的火之前,问出了那个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对桃月来说,却很显蠢笨的问题。
&esp;&esp;“对食是什么?”
&esp;&esp;“什么?”桃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知道什么是对食?”
&esp;&esp;时尘安摇摇头。
&esp;&esp;她进宫两个月都不到,其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宫庭苑受着汪姑姑的训诫,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对食。
&esp;&esp;“你真的是……”桃月也不知道该说点时尘安什么了,只是她身上那种懵懂的干净,实在让桃月嫉妒,“对食就是和太监做夫妻。”
&esp;&esp;时尘安不能理解:“可他们已经没了根,又要如何与人做夫妻?”
&esp;&esp;就算没根,也不妨碍他们和无数健全男子一样,想要一个女人,更何况要磋磨一个女人的手段,还多的是。
&esp;&esp;但桃月没把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心,反正当话到嘴边时,她又咽了回去。
&esp;&esp;最后她只道:“宫里寂寞,但人总是要找个伴,哪怕那人只是陪着自己吃饭,也是好的,所以叫对食。”
&esp;&esp;原来是这样,时尘安默默点头,没料到对食的真正含义竟然这般可怜。
&esp;&esp;时尘安道:“那桃月,你要答应吗?”
&esp;&esp;时尘安不知道何为对食,自然也不知道宫里是禁止太监与宫女对食。
&esp;&esp;桃月也懒得和她解释这一切,反正小要总会和她解释的。
&esp;&esp;桃月只是冷笑道:“他们变了法子磋磨我们,就是为了叫我们答应他们,若是不能答应,便等着累死在这豹房罢。”
&esp;&esp;她说着,极为不甘心地皱了皱眉头。
&esp;&esp;时尘安没吭声。
&esp;&esp;她不想答应。
&esp;&esp;她不想的原因,与看不起太监,担忧对食被发现后需要承受的后果没有关系,她只是不抵触反感小要提出对食时,对她的态度。
&esp;&esp;像是在对待一个注定要被他摆弄的玩意。
&esp;&esp;在那样的凝视下,时尘安觉得她就像那盏茶,尊严会如茶水般被人满不在乎地倾泻在地,最后只余干瘪的躯体蜷缩在角落
&esp;&esp;里。
&esp;&esp;她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时尘安此时不敢说,但她知道很多事是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的。
&esp;&esp;所以她不会答应小要。
&esp;&esp;时尘安躺上床时,却听到桃月小小的哭声又从被窝下传了上来,她蹭地坐了起来,担忧道:“桃月,你怎么哭了?”
&esp;&esp;桃月的声音在黑暗里轻颤,像是一点快被风吹熄灭的微弱烛火。
&esp;&esp;“时尘安,这一次,轮到我亲手把自己卖了。”